第(2/3)页 毕竟在当时的蒋济、高柔、陈泰、尹大目眼里都认为司马懿跟曹爽是顾命大臣争权,可未想到事后司马懿的屠刀一举起来,就是各种夷灭三族。 连蒋济事后都追悔万分,郁郁寡欢的死了。 公孙修明白了司马懿的意思,那就是要先赢曹爽首战,这样才能给他大做文章的机会,劝谏魏国君臣伐燕的艰辛,百姓的困苦,不应当劳师动众。 他微笑道:“司马懿也说了,我大燕无论如何,都要战胜首战,这一来是摧残魏军的锐气,二来是给司马懿上谏伐燕的难处,这才能使得群臣争相弹劾曹爽。后方不稳,曹爽必定退兵,这是求得一线生机的机会。” 邓艾也知首战责任重大,正色道:“若是首战不能先挫曹爽的锐气,司马懿也无从下嘴。” 按照推算,曹爽大军再过两个月便会抵达辽东腹地,大战将会在五月底展开,已先行命令杨祚跟卑衍至前线布局驻兵。 公孙修闭上眼睛,喃喃道:“成败在此一举了,曹爽真欲不顾一切的灭燕,即使隔着千山万水、山溪河泽之险,我等要抵御也是极为艰难,这还是不考虑曹爽持续增兵增援的情况下。目前司马懿与孤意见相合,皆视曹爽为仇寇,正是应了里应外合啊。” 夜晚,南长山岛。 插满燕国旗帜的岛上,共聚集了大量的燕军在滩上汇合。 柳邓二人先破程培,后破田豫,所收编的降卒达三千五百人,加上燕军本身也有八千本部兵马。 邓忠遵守燕王定下的军令绝不杀俘虏,可对日内瓦公约的其他条例就不明白了,先是把岛上的各种杂活重活都丢给了降卒去办。 将田豫激战后损坏的战船、工事等能修补了,他也询问了柳志的意见,沉声道:“国舅爷,降卒新附,大多有思乡之情,不能为我等所用,留在此处,只怕要误事。” 柳志答道:“我已联系了沓渚的守军,命他们把这些年搭建的贩奴船调来,把这三千五百名降卒押回沓渚充当边军,再调两千燕军过来驻守,也算是置换。” 邓忠“嗯”的一声,也同意这个置换决策,毕竟前线激战,降卒有可能临阵倒戈,反而一颗老鼠屎坏了整锅粥,倒不如押送至远离战火的沓渚,作为劳役。 柳志续道:“我相信经过上次交战,田豫已大抵知道我大燕驻扎在岛链上的兵力如何。再过得几日,水位一降,轨条砦就会裸露在浅滩,魏军可轻松登岛。” 邓忠道:“虽说失了一道轨条砦,可岛上的木寨、壕沟依然可以作为阻挡敌军的防线。” 柳志微微一笑,说道:“田豫就算是全力进攻,一时半会儿也攻不下岛链,要怨就怨他自己把岛上的驻防工事修筑得极为牢固,扼守的也是险要之处。” 邓忠哂笑道:“他再厉害也想不到就是因为程喜父子好大喜功,白白将岛链送给了我们。” 柳志笑道:“这不正是《庄子》中所言道:‘将为胠箧、探囊、发匮之盗而为守备,则必摄缄縢、固扃鐍;此世俗之所谓知也然?巨盗?,则负匮、揭箧、担囊?趋;唯恐缄縢、扃鐍之不固也。然则乡之所谓知者,不乃为?盗积者也?’。” 邓忠只觉头顶上苍蝇乱飞,他只是粗通文字,浅晓经集,哪懂得这样高深的道理?皱眉道:“这是出自哪篇兵法里的?我可听不大懂。” 柳志哈哈一笑,邓忠不懂便是不懂的直爽性格颇得他的喜欢,耐心解释道:“这不是兵法,这是庄子的高论,出自其中的《胠箧》一篇。大意是圣人之智造出柜子储物,存放金银细软,为了防备盗贼的偷窃,恨不得以绳索箍紧、加固门闩锁钥之类的,可窃贼入室行窃,直接背走了柜子,唯恐箍得不紧。如此一来,圣人之智,不也帮助盗贼行窃么?” 邓忠这下子倒是听明白了,不悦道:“国舅说得不错,可这比喻不大稳妥,岂不是把你我说成是盗贼,田豫是圣人了?” 柳志摇头道:“我只是呼应大致意思,并未特指谁圣谁盗,庄子之言,意在提出‘圣人不死,大盗不止’,譬如忠孝礼仪信仁等,皆是人道毁弃,圣人所拟定的。人皆循道而生,天下井然。以孝而论,乌鸦生反哺,无需彰显孝道,而尽反哺本职。正因标榜孝道为宗旨的赡养,攀比成风,合其礼仪为孝子,不足则不孝……” 时近三国中后期,谈玄老庄之学逐渐盛行,柳氏皆好此道,柳志也不能例外。 邓忠听了这等离经叛道之语,暗想:“国舅已堕邪道。”心想这话题若是不掐断,以国舅的满腹经纶要说上三天三夜,忙道:“我等当如何克敌?” 柳志一愣,随即被拉回现实,尴尬地道:“按照四时来判断,三日后轨条砦将完全露在浅滩上,田豫也能算得到,极有可能当日来伐。我等可在岛上昼张旌旗、夜竖火把为虚号,实则留下三千兵马驻守,田豫自必以为我军主力皆在岛上,那时我等率主力绕道,袭击青州沿岸,攻下县城。” 邓忠喜上眉梢,点头道:“等田豫反应过来,已经晚了。” 第(2/3)页